一番yu沉酣过後,魏无羡原本糊着的脑袋渐渐清醒起来,想着压在心底一堆问题还没问呢。他抬眸看着蓝曦臣,刚才的热cha0还残余一丁点凝在眼底,正被对方凝视着欣赏。
「泽芜君……」
「在。」蓝曦臣微笑应着,一边顺着魏无羡早已散在肩上的发丝。
「这是梦……,对吧?」
「是。」蓝曦臣捞起魏无羡的发,用手轻轻束起,然後从枕下拉出一条红丝带打算帮他系上。
「唔…」魏无羡移了移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
他认真地看着蓝曦臣道:「你说过我醒後什麽都不会记得,可是我记得青蘅君夫人为滇池白氏人士、记得你说喜欢我、也记得你主动亲我…今天这般……应该是不容易忘了。」
蓝曦臣触在对方腰上的手骤然一冷,竟不自觉推开魏无羡。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魏无羡,心脏如擂鼓大振。
不该是这样!他没想到魏无羡会记得梦里的事。
蓝曦臣心念一转,试着理清思绪脉络,原来梦中魏无羡并非是自己投s出的妄念,而是直接魂魄入了他的梦。魏无羡本t未受雪松燃香定神,亦不知心诀,所以梦中景象醒後依旧清楚,甚至b自己记得的还清晰。他能感觉到自己近来夜夜梦见魏无羡,然而梦中的自己到底做了什麽、说了什麽却是毫无记忆。如今,蓝曦臣像是内心最深层的秘密被窥探般慌乱,告白与情意、不设防的脆弱竟是ch11u0的展现在他面前。
魏无羡心中一沉,看着蓝曦臣手上抓着的发带,自顾ch0u回来,两三下把头发系好,一边披上衣服一边稳住气息然後说道:
「泽芜君无须介意,我记x很差的……。哈哈,那我先…」魏无羡本想说要先行离开,却想起自己仍在对方梦中哪儿都去不得,只能将话梗在喉咙,进退两难。
「阿羡等等!」蓝曦臣也不顾自己衣衫不整,急忙下榻拉住魏无羡的手腕。
「阿羡,你别乱想…我…」蓝曦臣语塞,事关蓝氏私传秘香难以对魏无羡据实以告,一方面不愿自己成为负了蓝忘机的自私兄长,一方面也怕步入父亲的後尘。
青蘅君夫人si後的那年中秋夜,皎洁的月光如同以往洒进寒室的书案上,恰恰映在蓝馥存手上把玩的熏陆块,月圆人团圆这五个字在这年显得特别讽刺。
以往即使白皎月在龙胆小筑里不得相见,但在这一日蓝馥存会亲自制作包糖丝、芝麻、桂花、胡桃仁口味各一个的月饼糕点,装在篓里让大儿子蓝涣带进去。蓝涣和蓝湛ai吃甜口的糖丝与芝麻饼儿,妻子则ai桂花和胡桃仁的。白皎月会将包着月饼的纸折成四只兔子,两只给孩子玩,另两只则留在装篓里算是给蓝馥存的中秋礼。若将纸兔翻开看,会发现兔耳上写着小小的「月」字,那是蓝馥存唤她的小名。
每年只有这晚两人能有所交流,其他日子龙胆小筑里的人不会对寒室主人有任何回应。白皎月身亡之後,中秋的月se便显得苍白凄冷。
「月儿……」
蓝馥存将熏陆置於古莲纹香炉中,这是云梦江枫眠宗主送来的中秋礼,燃时带有莲花清香。香炉里没有雪松香枝,今夜他亦不打算持心诀,就这麽入梦吧,见想见之人,醒来後不要忘记。
於是接下来的日子,青蘅君对外说是闭关,其实是沉浸在梦里不愿醒,直到随着月落。
蓝曦臣曾在父亲留给他的乾坤袋中读到这段往事的手稿,其中一段写着:
身溺非梵行
强捞梦中月
熏陆枯蘅草
云深无归处
「非梵行」这三个字直至今日他才想通另一层含意。原来引梦心诀的作用并不只引梦,且为忘却梦境之必要。父亲在母亲身si後,自知即使能与妻子梦中相见却不舍醒觉时遗忘,而不再持心诀,最後竟沉溺於此。
魏无羡看着怔然的蓝曦臣,轻轻ch0u回自己的手,笑着说道:
「泽芜君,如果你不方便说就别说。看来这样的情况以前没有发生过,想必是乱魄抄带来的影响,这邪曲还真是没那麽简单呢,哈哈。」
蓝曦臣将魏无羡拉回自己怀里窟着,附他耳边以极轻的语调念了一段梵语,然後说:「阿羡……我不想忘的,可是阿羡……我不能。你也忘吧,都别记得,也……也不要再来了。」
魏无羡从客栈里醒来,转头望着正坐在桌前的蓝忘机,窗外月光落在这人的侧容,过於闪耀令魏无羡有些瞧不清。那一瞬他发现自己的意识似沉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潭底,但渐渐缓缓的在浮起……浮起,直至看到月光些许透了进来,他在猛然突破水面的那刻,所有梦中的记忆变得如月亮般明晰。
还是没忘。
本就是春梦了无痕,醒来应相忘无所牵挂,自己竟记得一清二楚。但那又如何呢?这样的记忆蓝曦臣却不能要,既然如此,自己也不该记得。
算了。
对魏无羡而言,埋葬情绪与事情已是一种习惯,不属於自己的不会去求,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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