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提莫西那一头遮住面庞的头发都拢到了后面,捧起他的脸,看着他羞涩的样子。他默默地想着,这个表面看上去像玫瑰的人,实际上还是那株含羞草。
“你还是那么可爱,提米。”埃迪说着在提莫西的额头上吻了一口,提莫西一把拽住了他的衣领,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拉过来,请求他的亲吻,埃迪顺势搂住了他的身体,吻上了他的嘴唇,连他的舌头也没有放过。
我的爱人,我的生命……埃迪的心脏像是一颗被陨石击中的行星,捧在掌心里的脸颊,大拇指能感受到提莫西太阳穴上跳动的动脉,他是鲜活而深情的。如枯莲般沉寂了多年的爱意,在这个夜晚像突然得到灌溉的嫩芽,在冰封的泥土下欲拒还迎地蠕动着,再一次变得鲜活动人了。这深吻由柔情蜜意到激情似火,埃迪的耳边萦绕起了那陌生又熟悉的呻吟,比世界上任何一种花的花蜜都要更加甜腻。
“我爱你,埃迪。”提莫西被埃迪压倒在震颤的床海里时,也伸出手来捧起对方的脸,一脸幸福地看着他。他把脸深埋在他的胸口聆听他沉稳有力的心跳,终于可以短暂地从现实里逃避出来,躲进他的心里一晚,只一晚就好。“我一直都是爱你的。”
“我也是。”埃迪低头吻了吻他的眼睛,生满青筋的大手撩过洁白而单薄的睡衣,准备再一次占有他曾占有过的,总是隐匿在暗处的那分领地。“提米,我要你。”
多年前,提莫西曾在日记里写到,他的初夜,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个夜晚,他在埃迪的温柔里被彻底掰开揉碎了。而此宵光景,一如提莫西的初夜,同样地带着润滑液里香精的味道,同样地带着埃迪的体味和体温。
提莫西又累又醉,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他只以为是自己迷迷糊糊地做了个逼真的梦,逼真到浑身酸痛的感觉都是那么清楚,这痛楚持续了好几个小时,直到他从床上睁眼醒来,发现埃迪没有躺在他身边,被窝却是凌乱的,另一个枕头也有明显使用过的痕迹。
提莫西把手伸向被窝里,里面还带着埃迪留下的温热,他从床上坐起来,朝着窗外看去,天蒙蒙亮起来,隔着窗帘能看到拂晓的蓝色光芒,整个房间都泛着一片蔚蓝的颜色,世界仿佛坠落进了大海深处。听不到冷雨敲窗的声音,外面的雨大概是已经停了,可不一会儿,提莫西又听见了从浴室里传来了花洒的水声。
他从床上下来,看到床头上放着一张新撕下来没多久的便签,上面是埃迪多年未变过的笔迹:我亲爱的提米,让我们重新开始吧,请给我个机会,让我好好再爱你一次。
看到这里,提莫西的嘴角不禁扬起一个弧度,他把那便签放在唇边轻吻了一口,胸口被幸福和柔情满满当当地堆积,接着,他便起身朝着浴室走去了。
有个儿子是什么感觉?好像养了个小怪兽,打从娘胎里出来就闹腾,总是给你添一些琐碎的麻烦,时时刻刻精力过剩,爬高上低,不是拆了玩具车就是把涂鸦画了满墙,时不时还会见到邻居告上门来大声嚷:“喂,麻烦看好你家小子,他踩坏了我家院子里的玫瑰苗!”你回头看着他他却还站在那里,把脸笑成了一朵花,好像自己刚刚搭建了一座城堡或宫殿,好几次你都忍无可忍地动用了巴掌和皮带。等他长大一些,你更是得每天提心吊胆,担心他会头脑发热出去闯什么祸,到时候找上门来的就不是邻居而是警察了,又或者怕他哭着回来宣布道:“爸爸妈妈,我真抱歉,我不小心搞大了一个女孩的肚子。”这种感觉,虽然艰辛但痛并快乐着,毕竟更大的可能是看他正常地长大成人最后变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呢,这或许就是绝大多数有儿子的父母的共同感受了。然而,单身父亲斯图亚特·加百列却对此并没有太多共鸣。
他的儿子——十五岁的梅尔斯·加百列,天生性格沉稳温柔,在他的童年时代,当别的同龄人都在外面你追我赶地疯玩的时候,他喜欢呆在屋子里安安静静地看书,对拆玩具或者满墙的涂鸦统统不感兴趣,却对绘本上的图案情有独钟,一本色彩丰富的绘本他能拿着看上整整一下午,对梅尔斯来说,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比和朋友一起去电玩城打球更有吸引力,要是有人拉着他去酒吧泡妞蹦迪嗑药,他宁愿花上三个小时看一部冗长晦涩又情节不明的文艺电影,所以斯图亚特根本不担心打架闹到警察局这种事会发生在他身上。
他真是个好得让人心疼的孩子。斯图亚特时常这么想着,真不知道他这个性格是不是随了那个人,基因可真是个奇妙且强大的东西。
那个人。没错,别人都不知道,其实梅尔斯并不是斯图亚特的亲生儿子,他的亲生父亲是斯图亚特的一位老友,那位老友和他的妻子生前都是大学教授,在一场疫病中相继去世,他们才三个月大的孩子却侥幸逃过一劫,老友临终前向斯图亚特托孤,斯图亚特在他的病床前发誓会将这个孩子视如己出。
随着梅尔斯年龄的增长,斯图亚特在这孩子身上处处都能看到昔日老友的影子,不论是他那一头走起路来就会轻轻飘逸的波浪卷金发,还是他说话时温柔的语气和融进骨血里的羞涩内敛的气质,一颦一笑间都能让斯图亚特回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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