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势力,只得乾留这具残壳等si。或许si在老乡,也是对他这一辈子赤胆忠诚的褒奖。
曾经的风光,如今看来讽刺至极。
「崔大人千里迢迢,来找我这老头子,是有何事?」窦北辰闭眼试图将眼中的酸楚压下,沙哑道。
「崔某直说了,我来,是想请窦将军回京,听闻废太子襄王的天禄龙凤佩,在将军这。」
听见天禄龙凤佩,窦北辰神se忽然紧张起来,眼神惊恐的环顾周围,似是极为戒备。
「将军莫惊慌,外边的人,已被我处理殆尽。」崔长旭慢条斯理的道,可抬眼仔细看着窦北辰的神情。
只见窦北辰松了口气,过了晌久後道「大人说什麽,窦某不明白。」可开口时,窦北辰的双唇可见的颤抖。
「我便实话和将军说了,废太子襄王,是被燕王君承鸿杀的,为的,便是天禄龙凤佩,废太子襄王si时,将军不也看见燕地腔调的人说话,襄王惨si时,将军不也在他身旁?您难道不想回京,报杀主之仇吗?」崔长旭不想与他废话,便直接道。
「我何尝不知是燕王。」窦北辰沧桑的脸上,面露痛苦,滴下一滴眼泪。
若论臣子最丢脸的事,就是在主上有难,自己却没能力相护,只能无助的看着主上离去,若他能,他也愿替主上去si,也想杀了那些乱臣贼子,报仇雪恨。
「臣奉长公主之命,护送将军回京,这是将军唯一的机会,替主报仇。」崔长旭冷声道。
「长公主可是萧氏之nv?」窦北辰微微抬眸,问道。
「是,顺德长乐长公主殿下,是已故惠恭仁萧皇后之长nv。」不知为何窦北辰要问这个,但崔长旭仍回了。
「是长公主要扳倒燕王?」
「长公主并非要扳倒燕王,只是捉拿乱臣贼子。」崔长旭道。「先皇曾下令,废太子襄王押禁於襄地,此生不得回望京,可任何人,皆不得杀其。」
「燕王为一己私利,谋杀襄王,忤逆祖先之旨意,长公主维护国本,按理捉拿,以敬列祖列宗,不愧君家诸君。」
「时也,命也,这命数如此,也罢,我便与你回京吧。」窦北辰凄苦一笑,叹道。
主上生前,为的便是保那nv子,他若不锺情那nv人,也不会沦落这般境地。
可笑的是。他临si前和他说的最後一句话,便是叫他若是可以,便代替他,为那nv人做点什麽。
他不屑,甚至厌恶那nv人,可逝者已矣,何况是主上的遗言,他也无法说什麽。
崔长旭有些讶异,没成想这窦北辰这麽快便答应,萧顺便是知道当年赫赫有名的左北辰是何等固执,只认废太子襄王为主,故而才将这等大事交由他c办。如今大雍是五皇子君毅子孙的天下,纵使他恨杀了自己主子的燕王,但若是看见君毅的孩子们为了争夺储位而互相残杀,倒也是另一种泄愤痛快。
当初萧顺和他说,软的不行便来y的,威b利诱也要叫他交出天禄龙凤佩还有回到京城,倘若这厮真的软磨y泡皆不成,便把他杀了,让他交出天禄龙凤佩来。
不成想竟如此顺利。
「那敢问将军,这天禄龙凤佩,确是在将军这吗?」崔长旭问道。
「是还请崔大人等我片刻。」窦北辰道。
随後,他便命随从取了一盆水,而後从ch0u屉中取出一把镶了蓝宝石的匕首出来,用左手拿着匕首,沿着烛火细细滚着,他的眼神坚定,丝毫不见半点迟疑。
窦北辰缓缓将他的袍子褪下,露出只剩下半截的右臂,看了眼因被火烧而呈现暗红se的刀刃,便直接就着刀刃,滑过他的右臂,只见鲜血汩汩流出,可窦北辰的面上丝毫不见痛苦,只能从他额间冒出的滴滴汗水可见他的忍耐。
不久,便看见他将匕首放下,缓缓从右臂中取出一物,那物混着鲜血与血r0u,看着怵目惊心,他便将玉佩放进方才取来的水中,示意崔长旭旁的清彦取走,清彦道也不害怕,将盆子取走,慢慢蹲着刷起玉佩。
崔长旭看见窦北辰割r0u取玉,目光倒也不躲着,其实他早也猜到这玉佩可能在何方,否则燕王的人跟着那麽久,为何迟迟不见玉佩。
看着眼前这只剩半只臂膀的将军,心里也不禁赞上一声勇武,更加尊敬这位将军。
若不是废太子夺嫡失败,如今坐上这龙椅的,便会是他,其实太子尚未被废黜时,名望与德x也是饱受先皇赏识、百姓ai戴,怎奈时运不济,被当初连个封号也没有的五皇子,也就是当今圣上所败。倘若如今天下是废太子襄王的,窦北辰,定是稳坐一品骠骑大将军,享受荣华权势。
清彦换了三盆水,才将玉佩洗净,他倒也乖觉,先将玉佩交给窦北辰,此时窦北辰已将伤口包紮完毕,吞了三颗药,他颤抖的手拿起玉佩默默道「大雍先认玉玺,而後便是这天禄龙凤佩,天禄龙凤佩,乃一国储君所有,咱们殿下八岁那年,先皇便授与此佩给殿下了。」说毕,眼角留下了一滴泪水,打在这纯白的玉佩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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