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音色也如其人,不带一点攻击性,任谁听了都觉得安谧舒心。好、好可怕,简直是瓦解旁人的警惕于无形!申少扬如惊弓之鸟,一个劲地摇头,“我没事,就是随便看?看?,你走吧。”少女目光落在他身上,很快又挪开?,明明是在和他说话,却?一直看?着曲砚浓,依旧是轻轻细细的声音,“可是你们一直在看?我。”曲砚浓从少女出现的那一刻起,目光便牢牢地定在后者的身上,神色有一瞬的古怪,直到少女问到她,她才像是方才根本没有死命打量对方一样,移开?目光,漫不经心地望着远处暗沉的海面,云淡风轻地说,“你看?错了。”申少扬简直佩服死了:曲仙君到底是怎么能如此轻描淡写地颠倒黑白,明明刚才和他一样盯着人家看?了半天,一转眼能倒打一耙说对方看?错了?关键是,曲仙君说什?么都好像是至理名言,只会让人怀疑自?己搞错了,几乎生不出质疑她的念头。少女茫然地望着曲砚浓,似乎也怀疑起自?己的判断,可记忆里?却?又清晰地记得后者盯着她看?了半天,呆呆地站在原地半天,垂下眼睑,不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缠,礼貌地说,“既然是我误会了,那就不打扰两位道友了。”申少扬没想到这个少女居然真的这么好欺负,诧异之余,更是心生警惕:能装得这么温柔好脾气,幕后黑手实在很有两把刷子。曲砚浓目光落在遥远的海面上,望着起落的轻浪一重推开?一重,当少女走过她身侧的时候,她却?忽然开?口,“你挡住我的风景了。”少女惊愕地回过头。她下意识地低头望向曲砚浓的位置:过道本来就狭窄,曲砚浓站在偏里?的一侧,只有靠外?的一侧能容人走过,她若不走这一边,又能从哪里?走?非要说她是挡住了风景,就算少女脾气再?好,也难免有几分?被讹上了的恼意。“对不起,道友。”少女沉默了一瞬,垂着眼睑说,“我马上就走,不挡着你的风景。”曲砚浓从少女低垂的眉目里?看?出了几分?晦气又无奈的意味,大约是心里?很恼火,但又自?认倒霉不愿起冲突,只想赶快甩开?莫名其妙的人。但曲砚浓没让少女如愿。她抬起手,在少女身前?拦下,语气很轻淡,但话语非常蛮不讲理:“挡了我的风景,一句对不起就打发了?”申少扬都有点看?不下去了。虽说他知道眼前?的少女疑似招来元婴妖兽的幕后黑手,但曲仙君这副“讹你就讹你、你还能有意见吗”的姿态,实在很难不让人目瞪口呆。曲仙君这个语气、这个姿态,未免也太熟练了吧?她可是高高在上的仙君啊!申少扬欲言又止。他神情?恍惚,呆呆地站在原地,想起先前?仙君的作?弄,又想起这寥寥数次交集的一点一滴,神情?也如他曾经戴了很久的面具一般僵硬,最后一寸一寸裂开?——曲仙君……好像根本不像传闻里?那样飘然出尘、道骨仙风啊?除了申少扬自?己,谁也没有在意他的恍惚震撼。鹅黄衣衫的少女听清曲砚浓的话,猛然回过头来,秀丽文静的面孔上也写满了不可思议,眉眼终于凝起鲜明的怒意,语气却?还如昔般舒缓,“道友,你这是故意找茬吗?”曲砚浓眉毛也没抬一下。“是又怎么样?”她反问得理所当然,“看?你不顺眼,想给你点颜色看?看?,不可以?”申少扬简直不忍直视。他挪开?目光,不敢在曲仙君的身上停留,直观仙君此刻行径的每一眼,都像是在对他过去憧憬和幻想的重锤。原来、原来仙君不是仙骨圣心的世外?神圣,而是随心所欲的魔神啊?他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曲仙君可是魔修出身,就算改修了仙道,之前?在魔门的痕迹又怎么抹去?少女被气得几乎要笑了,“道友,你不像个仙修,你简直像个魔修。没有你这么不讲理的仙修。”曲砚浓反问:“你见过魔修?”少女一呆。魔门覆灭已有千余年?了,以她的修为,显然是不可能拥有千年?寿元见过魔修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当她被曲砚浓问起的时候,神色竟明显地空白了一瞬,好似茫然而徒劳地回忆,却?又什?么都没想起。≈lt;div style=”text-align:center;”≈gt;≈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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