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这份工作,本来就该更谨慎些。”
“你都快32了,谈婚论嫁是很正常的事情。”
“您觉得正常的事情,对我来说不一定正常。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去见过她了,她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她,您就别再提这事了。”
景母咚一声将刀甩在砧板上:“大家都是这样过的,成家立业,这就是正常。你不想读书考大学,非要另辟蹊径、去搞音乐,我这么多年心里从来没有认同过你的做法,只是你搞出名堂来了,我当然也只能为你高兴。但我在这件事上已经做了让步,不可能再让你在另一桩人生大事上胡闹。”
“妈,我怎么没上大学了?”景元有些恼,“我本科毕业证还在书房搁着呢。”
“音乐学院!能一样吗?”景母将刀从砧板上拔出来,有些吃力。
景元无动于衷:“我都32了,能不能给我一点自由和个人空间。”
景母对着一只老母鸡愤怒地快刀乱斩,咬牙切齿:“自由?你知不知道网上都是怎么说你的?!他们说你不谈恋爱,是因为你不喜欢女人,是个同、性、恋!”
——是双性恋,景元在内心默默纠正。
他将泡发的燕窝与银耳倒入一个碗中:“很重要吗?”
景母简直气不打一处来:“啊?!他们污蔑我的儿子是个二椅子、是个兔儿,我不能生气?”
景元平静道:“这个问题,您心里就不清楚吗?”
他打开燃气灶,砂锅要煨鸡汤,只能委屈这大几百块的燕窝在不锈钢炖锅中走一遭了。
冷水下锅,渐渐嘟嘟地开始冒泡,景母停了斩鸡的动作,喘息着,伴随着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与水沸腾时锅盖的撞壁声,她红了眼眶,绝望地睁大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却半晌没说出话。
水沸得要扑出来了,景元调小火,将银耳拨进去。
景母终于开口了:“我当年就不该送你去学音乐!全学坏了!”
景元用长筷搅了搅沸水中的银耳:“总之,您别让彦卿知道我去相亲了。”在他老娘起疑心前,景元及时地补充一句,“他知道我……喜欢男的,您在他面前这么说,他会以为我去骗小姑娘了,影响不好。”
再怎么刺激母亲,景元也不敢让她知道她的二椅子儿子的暗恋对象正是登门造访的彦卿。他刚刚看着母亲斩鸡都害怕,生怕那刀尖一偏,就朝着他的面门飞来——还好,虎毒不食子,他的老娘控制住了脾气,但如果彦卿也在场,这就不好说了。
其时,景父玩够了邻居的狗,回家来了,一进门就感到妻子儿子间氛围不对,他敏锐地察觉到是吵架了,再一联想白天景元去做什么了,不难猜出导火索为何。
景元不给他开口的机会:“爸爸,有客人来了,是我同团的成员。”
景父问:“谁?丹枫还是应星啊?”
景元摇头:“彦卿,中途加入的。”
景父拳头一拍掌心:“还真有这号人啊?下午他打电话过来让开小区门,我还以为是骗子。”
景元哭笑不得:“我叫他下来。”
有父亲在场,景元便不那么怕母亲了。他走进自己的房间,彦卿正在玩电脑,两只脚盘起来,坐在他的电脑椅里。
景元拍了拍彦卿的胳膊,彦卿正在打游戏,全情投入,完全没注意景元靠近。被忽然这么一拍,差点被拍得跳起来。
他胡乱开菜单暂停游戏,问:“怎么了怎么了?开饭了吗?”
景元看了一眼电脑屏幕,愣了一下,忽然笑起来。他摇头道:“没事,我爸回来了,见一见你。”
彦卿莫名其妙:“你笑什么?“
他跟着景元下楼去;他礼数很周到,又长得俊,尽管景父并不记得彦卿于组合内的存在,却很快便觉得这个小辈很讨喜,拉着他要往沙发上坐,一起看晚间新闻。
景元出柜时用尽勇气,又开始有些怵他老娘,便不敢往厨房去,也跟着在沙发上坐着。彦卿又饿了,伸手去开茶几上的曲奇饼干,又问景元与伯父吃不吃。
景父摇手婉拒:“高血糖,这东西你们年轻人吃吧。”
景元也摆手:“减脂呢,都被健身房教练骂了三个月了。”
彦卿吃独食,吃了两口,又趿着拖鞋去厨房问景母,结果同样是以“三高”的理由回绝了。
彦卿抱着一盒饼干,站在客厅里,狐疑地望着景元:“你知道我要来?”
景元没明白过来:“什么?”
彦卿忽然聪明起来:“这饼干你家根本没人吃,而你又不知道我会过来,所以也不是你特意买给我的,那是怎么回事,你朋友送你的?那你早说啊,我怎么能乱吃你朋友送的礼物。”
景父插嘴道:“没事,元元白天去相亲了,应该是那小姑娘送的。”
彦卿:“哦。这样啊。”
景元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景父又道:“你吃吧,不吃也浪费了。”
彦卿又坐回沙发上,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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