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婆子的声音:“八姨太,二少爷送来的东西都整理好了。”婆子说完也没等人回答就进了屋,手里还拿着一条上好的貂毛毯子,她边利索的给丁小伟铺在床上边说:“八姨太,二少爷带来这块毯子极好,这几天下雪冷,我正好给您铺上。”丁小伟还是没和婆子说话,倒是周谨行见状又和丁小伟客气的打了个招呼走了。
院子里有四五个小厮卖力的扫着雪,杜鹃有眼力见的送周谨行回院子。一路上周谨行都正常的像周太安吩咐般的询问杜鹃丁小伟这几天吃的睡的情况。自从丁小伟院子里来了许多周太安的人后,杜鹃也没机会再和周谨行私下沟通,他知道周谨行早就知道了丁小伟怀孕的消息,现在一看周谨行还是有几分真正关心丁小伟的,杜鹃事无巨细的把丁小伟从怀孕以来的情况都告诉了周谨行。二人边说边走没一会就来到了周谨行的院子,看周谨行没有要放她回去的意思,她还是继续跟周谨行进了屋。一进屋周谨行就径直走进了书房,流光奉上热茶贴心地说:“杜鹃姐姐辛苦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走吧。”杜鹃刚接过茶要喝,手里就随着茶杯被塞进了一小包粉末,流光给她搬来椅子小声在她耳边说:“把这东西在适当的时机加到丁小伟的餐食里。”说完不顾杜鹃惊愕的眼神就也往书房去了,杜鹃把那要人命的东西紧紧攥在手里攥了半天才摸索着放到兜里。这一路走来冷得紧,但杜鹃还是不敢喝一口热茶,她强装镇定的走回丁小伟的院子,进屋就看到丁小伟躺在周谨行送的貂皮毯子上休息,他面露微笑好像做了个美梦,那洁白的貂皮环绕着他十分温暖,杜鹃却觉得不寒而栗。
周谨行其实早就有办法去看丁小伟,但他一直拖着没去,是因为他没想好怎么对待丁小伟和他肚里的孩子。从有这孩子起周谨行就隐隐有预感这孩子是他的,但一直没去证实,今儿见了丁小伟总算确定了这猜想。他从没想过丁小伟那畸形的身子可以怀孕,不然也不会次次都肆无忌惮的不控制,可现在这处境实在危险。他本身就一半洋人血统,若这孩子出生有一点像他的地方,那就直接坐实了他和丁小伟乱伦通奸的罪名。他知道周太安自从周熠的事后就对这方面及其敏感,周太安可能不会直接要他的命,可他一直以来努力的当家人的位置一定会付之东流,他怎么可能为了个孩子放弃这一切?他不甘心,他深知周家后院的污秽,本想着自己不出手也会有人为他解决这个孩子,可他千算万算没算到周太安如此看重这个孩子,把丁小伟看得如此重要,派了那么多人去保护他和孩子。周谨行本想着今天吓一吓丁小伟,让他自己放弃这个孩子,可他又没想到丁小伟如此坚决的哪怕放弃生命也要留下孩子。是为了他吗?是因为是他的孩子吗?如果换成周太安,周宗贤的孩子丁小伟还会如此吗?周谨行内心不是不触动,他知道自己现在是周家长子,总有一天要结婚生子,但那一切不过是传宗接代的手段。可当丁小伟信誓旦旦的不顾危险也要生下他的孩子的时候,他就咽下了后面那些他准备套路丁小伟放弃孩子的话。也许长痛不如短痛,现在失去这个孩子对丁小伟来说是最好的,这事如果杜鹃处理的得当完全栽倒别人头上,丁小伟带着恨也更能为他所用。
屋外昏昏沉沉又下起了雪,屋内也阴暗的看不见东西,周谨行难得的没开灯也没处理生意,自己一个人坐在书桌前不动,没人知道他心里想什么,他脸上面无表情的好像就只是在发呆。屋里静的让人发慌,流光也没见过自家主子这幅样子,他站在门口拦住了所有想进去禀报事情的人,直到晚饭时间才端着饭菜走进书房,看周谨行还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便开始汇报下午来找过他的人,都说完周谨行才开口,那声音软绵绵的没一点力气:“知道了,把灯打开吧。”
今年过年晚,周宗贤总算在年前赶回了家。他在重庆的差事办的非常顺利,之所以耽误这么久才回来是因为路上他们带着许多缴获的枪械没法子坐火车,只能一路开车回北平。而这一路也并不顺当,南边很多地方都在抗日战火纷飞,又有很多流民自北而南的去避难和他们回来的路程正好走个对冲,导致从重庆到北平这一千多公里的路程整整走了快三个月。周宗贤到了北平就直接把车开到了情报处门口,处长和他连夜清点了枪械,又让周宗贤出一份报告才能回家。这一路风餐露宿,和他一同出差的同事早就睡过去了,只有他提着一口气连个盹都没打,终于在天亮后交上了报告走出了情报处。同事们都没见他这么急着回家过,直打趣他是在外养了个小情人,急着回去热炕头。周宗贤虽骂了那同事几句,但脸上的笑意却藏不住,情不情人的再另说,这三个多月在外面他确实挺惦记丁小伟。这种感情属于什么他没细想,但他现在最想的就是回周家,溜进丁小伟的院子把他按在床上爽一爽。从情报处出来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北方的冬天天亮得晚,路上行人匆匆忙忙某着生计。周宗贤一出门就被外面的冷气激得打了个喷嚏,他看到周家的车停在门口,海波站在车外等着他,看他出来急忙的迎上来,还没等海波开口周宗贤就一溜烟钻进了车里,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海波焦急地声音传来:“三爷,有件事要和您说。”周宗贤早就困蒙了靠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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