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稳重的蓝青蘅很高兴,肉眼可见的高兴。
可见是真心喜欢。
然而变故也发生在这场盛大的婚礼上!
没有人料到新娘会突然拿着匕首行刺蓝曦臣!
蓝曦臣自己也没有预料到!
匕首插在心脏的方位,鲜血如注,喜庆的婚宴开始混乱不堪,各种声音嘈杂的汇聚在大堂。
蓝青蘅第一次那样惶恐无措,他扶着奄奄一息的蓝曦臣,复杂的看着跌坐在地上大仇得报又因为第一次杀人而惶恐的新娘,纠结了好一会儿,才咬牙切齿道:“关起来。”
咬牙切齿是痛惜,是爱,是左右为难,独独不是因为恨。
匕首没有刺入心脏,生命本该不会受到威胁。
可蓝曦臣身上还有被压制的妖毒。
他奄奄一息生命垂危之际,妖毒突破了魏无羡的压制,再次和当年齐云山一样,开始摧残蓝曦臣的身体。
蓝景仪、蓝青蘅和众多弟子合力再次压制妖毒,蓝曦臣才捡回一条命。但代价是,他不能再使用灵力,否则会催动妖毒,加速死亡。
等蓝曦臣醒来后,已经一个月了。
他的双腿多灾多难,现在再次无法站立,只能依靠轮椅休养一段时间。
蓝景仪推着轮椅来到窗边,透过窗户,蓝曦臣清楚的看到自己院子里跪着一人。
是蓝青蘅。
蓝景仪道:“自从老宗主你的情况稳定后,他便每日来此跪着,风雨无阻。”
蓝曦臣不为所动,反而问起了蓝景仪:“你觉得他为何要跪?”
蓝景仪理所当然的说道:“自是因为识人不清,心中愧疚。”
“愧疚是有,但却不是他跪的原因。”蓝曦臣轻声叹息:“他跪着,是想求我放那姑娘一马。”
这场行刺,处置结果全看蓝曦臣的态度,若他追究,姑苏蓝氏绝不会轻饶;若他不追究,姑苏蓝氏也不会暗地里使绊子。
蓝景仪一听,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他凭什么?!”
“蓝启仁他们什么态度?”
“小启仁很不喜那姑娘,总是妖女的叫着,怕她祸害他哥哥。他家长辈也不喜欢,唯恐日后那姑娘还要生事。”
蓝曦臣又问:“审过没有?”
“没有。”说到这儿,蓝景仪又开始愤愤不平,为蓝曦臣不值:“那姑娘刺杀你之后,并未关进牢里,而是被青蘅关进龙胆小筑,由他的人看着,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蓝曦臣名义上是蓝青蘅的养父,更是指导他的恩师,恩师被刺,哪有凶手还逍遥的住在别院,好吃好喝供着的!
一开始蓝景仪还当真以为蓝青蘅是想等蓝曦臣醒了再做处置。可如今和蓝曦臣对话一番,才恍然大悟,蓝青蘅这小子,是想保护凶手!
蓝曦臣沉吟半晌,思考着。
其实第一次见那姑娘,蓝曦臣就觉得不对劲,那姑娘的面容似曾相识。可他确定自己是第一次见她。
那便是那姑娘长得像自己认识的人,还是个有仇的。
脑海中渐渐浮现出当年安夫人的模样。
安氏?
蓝曦臣道:“你对蓝青蘅说,审问一事交给他,处置结果也由他决定。”
这个“由他决定”并不是给蓝青蘅权利去放宽处理,相反,没了蓝曦臣这一受害者的态度,那么姑苏蓝氏上下就要盯着蓝青蘅这个间接加害者,若他不公不正,自有祸事。
蓝景仪出门对跪在地上的蓝青蘅说了蓝曦臣的决定,蓝青蘅还想见见蓝曦臣,被蓝景仪傲娇的拦下。
蓝青蘅只得离开。
这天之后,审问结果也出来了。
那姑娘果然如蓝曦臣猜测,是安氏主家的遗孤安明柳。当年主家一死,各旁支将家产瓜分,她这个主家遗孤的身份成为了他们夺取利益的障碍物,所以安明柳从未回过安家,而是隐姓埋名,拜了师父修炼。夜猎时,她认出了蓝青蘅的抹额,便故意接近,这才有了刺杀一事。
蓝曦臣最无辜,当年他带人前去分明是为了阻止两方的杀戮,为了安氏,还闹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这样一个人,却被安明柳认为是贼首。
如果当年安明柳走出来,蓝曦臣必定会护着她,让她好生在安家生存并掌管主家。
可惜,没有如果。
当安明柳知道真相时,她差点持剑自刎谢罪,被蓝青蘅拦住了。
虽是误会,但事情总是要有结果。
蓝曦臣也等着蓝青蘅的选择。
若他不爱安明柳,事情都好办,废掉修为,赶出姑苏。左右安明柳的身份已经暴露,她只要一出云深,安家的人不会放过她,而她修为被废,结局必定难逃一死。
可偏偏他这个义子,深爱着她,爱到执念。面对着全是反对的声音,蓝青蘅会用什么手段将安明柳正大光明地留在云深,留在他身边?
很快,事情有了结果。
蓝青蘅一早就来到蓝曦臣面前,跪下请罪: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