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路过,听到余明函这句话,斜乜了一眼他,看得余明函比何似飞更加拘谨。
何似飞:“……”
身为弟子,可不能言师之事,何似飞非常上道的转移话题,道:“我回来还没看过咱们家田地,最近不是加了水车么,老师,不如咱们一道去走走?”
其实就算不用师父说, 何似飞也理解爷爷奶奶的想法——毕竟他才成亲没多久,二老观念还没这么快转变过来,总会打心眼里把他当没长大的孩子一般疼爱。
对于不管是末世还是这个时代的何似飞而言, 他从来都不算在‘孩子’的范畴。
他在人人自危的末日时期都依靠自己挑起了家庭的重担,遑论如今这个太平盛世。
余明函年纪大了,耳力不胜当年,再加上谢九娘又一直看着他, 心头蓦地一慌,没听清楚方才何似飞给他台阶下的话语。他拘谨的站了片刻, 在谢九娘的目光中缓缓的转了头,对旁边一直没有开口,安心当布景板的余枕苗说:“咱们似飞长大了啊,听长辈说自己还是个娃娃, 就开始害羞起来了。”
余枕苗:“……”不,这种戳主人家心思的话题是他能插进去嘴、发表评价的么?
何似飞:“……”一腔好意终究是被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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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 木沧县的知县大人已经将自个儿备好的厚礼清点到第三遍, 确认再无疏漏后, 打算让师爷备车, 前往上河村。
忽然间,一个衙役匆忙跑来,见自家大人没上车,赶紧说:“大人, 属下方才打听到,那位状元郎这回并非一个人回来的!”
知县觉得这话有些奇怪:“本官自然知道他不可能一个人回来, 到底是状元郎, 身边带几个长随小厮丫鬟,都是正常的。”
“属下、属下并非此意!”
县官正准备上马赶路, 那上河村地处偏远,还在木沧县的边边角角,他得坐两日的马车方可抵达,这会儿不欲浪费时间。
闻言道:“有什么意思都等本官回来再说,这会儿本官要去忙了。方师爷,本官不在的这些时日,县衙之事由你全权打理。那些不着急的断案诉讼之事,都等本官回来再一一审查。”
方师爷连忙道:“遵命。”
衙役眼看着自家大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马车厚重的挡帘后,一句话好不容易憋了出来:“属下的意思,是状元郎回来时,还带了自己在京中娶的夫郎!”
“哐当”知县大人脚差点没踩稳,摔在马车里,衙役眼疾手快,从背后抱住自家老爷,才免得他摔到。
知县下车,扶了扶自己的帽子,语气中满含震惊:“什么!那状元郎居然在京城就早早成了亲?难不成是被榜下捉婿了?!”
说到最后,知县大人不自觉带了点羡慕。
他能当上知县,那也靠中过进士的,只是名次太靠后了些,加之没人脉没银钱,只能被安排到各个穷乡僻壤辗转着当县令,一当就是半辈子。
但他对那些京中高门世家榜下捉婿的场景也是十分了解和眼热,只可惜自己排名靠后,因此,即便是被京中之人看上,也都是一些普通家庭。
知县深知自己即便娶了京城女,死皮赖脸的留在京城,也只能一辈子当个别人的笔杆子或者幕僚,磕磕绊绊穷穷苦苦,看上峰眼色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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