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水,种种地,做做饭,养养鸡,
一日做一日的事,都挺好的。
不用思考未来,也不用回忆过去。
想得太多,刃会忍不住干呕想吐。
刃的脑子里被水库、玉米和破壳的小鸡崽子占据,维持在一个表面的平稳与忙碌上,他不想打破现在的样子。
更别说接受老高的说媒了。
他知道现如今的状态并没有解决他心里边的问题,那东西只是假寐着,一旦他的生活步骤被打乱,它就可能钻出来,啃空掉他整个胸腔。
刃开始有点焦虑。
他的鞋子踩在林子里的枯枝上,咔嚓咔嚓地响。
让人烦躁。
他的地铺还没铺、明天他是不是得自己去打探一下景元学妹的事?他现在回去的话景元弄好了吗?他是不是应该再打老高一顿?卡芙卡……
他又有些开始想吐了。
刃抬起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一圈,回到了自家门口。
灯亮着,门敞着,景元趿着大红大绿的毛线拖鞋,端着水盆刚往外泼出去。
刃往下一扫,瞥见他裙子下两条毛腿露出来,一双大脚外八地站着。
嚯,毛发好浓密的姑娘。
景元脸红了,抬起左脚把右脚的打底裤裤管捋了下去。
又抬起右脚把左脚的裤管捋了下去。
“以后水可以从后门泼出去。”刃踩着门前变得有点泥泞的碎石小路走了进来。
“嗯,好的哥。”景元臊得慌,拎着水盆立马进去了。
刃自己简单洗漱了一下,景元本也想像他一样出去溜达一圈,给他留点私人空间,但刃阻止了。
外边林子里地上树根灌木盘根错节的,他知道她不熟路,绊倒了还麻烦。
于是景元坐在床角,背着身不去看他洗漱。
刃便也真以为景元没在看自己。
刃倒没觉得害臊,狱里集体生活过惯了,他已经能无视别人的眼神了。
他只觉得自己这小屋着实有点小了,他希望景元别在这儿待太久,他可不想一直睡地上。
等洗漱完毕,刃从柜子里抱出来两床被褥,拿了席子就要垫在地上。
景元拉住了他,金色的眼睛下还挂着颗泪痣,楚楚动人。
“哥,你不用为我做这么多的。”
刃抱着被子瞧着她,没说话。
景元拍了拍床,说:“反正你我都是穿着衣服睡的,一人盖一个被子就行了。”
“你……”刃有点犹豫。
他是可以不在乎,但眼前人毕竟还是个学生妹子,自己一趟上去吓得人一宿不敢合眼可咋整。
景元眼神诚恳,“没关系的,现在天气冷,你睡地上着凉了就不好了。”
刃抱着被子上了床。
最后两人还是盒盖了一条被子。
床小,挤下两人都费劲,更别提两人加两床被子了。
关了灯,旁边景元竟是朝着他睡着的,这反而叫刃睡不着了。
他浑身不自在,被朝着景元面朝着墙,动也不敢动,生怕碰到了对方。
一个姿势这么躺久了,压得手臂发麻。
听到后面的呼吸渐渐均匀,刃稍微放下了心。
他翻了个身,面朝向了景元。
这学生妹的呼吸有些粗重,快赶上刃以前的室友了。
她头发也多,有点太多了,灰白色的毛茸茸的,占了大半个枕头,还有的钻到了刃的脖子下边去了的。
发梢扎得他后脖颈发痒。
刃想偷偷地把她头发弄出去,又怕把她吵醒。
他闭上眼,努力地忽视一切不适感,催着自己进入梦乡。
面前的女生突然在黑暗里幽幽开了口。
“哥,你胸好大,顶到我了。”
景元。
罗浮市公安局局长。
他毕业那届最优秀的警校毕业生,上台致辞演讲做毕业生代表的那种。
景元从小的梦想便是当个游侠,行侠仗义惩恶扶弱,至今梦想算是实现了80%。
还剩20%是进了编和游侠的“游”字多少有些冲突。
这或许也是他总爱出外勤的原因之一。
一个月前,局里走进来了个浑身破烂赤着脚的学生,说要举报某某屯某某沟子里存在拐卖人口的行为。
可惜这学生被打后关了太久,意识不清了,也说不上来谁拐了自己,又拐进了谁家里。
村子前后都打听不出来,也不知是老乡口风紧,还是学生记错了,但目前那受害人提供的是唯一的线索。
于是景元决定钓鱼执法。
当然,叫局里真姑娘去钓鱼多少是不合适的,景元决定自己男扮女装混进村子里来。
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他还可以撩起裙子,把人贩子吓得反告他猥亵自己的眼睛。
钓了一个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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