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划破皮肤之后,黑色的鲜血就渗了出来。
这样一直打下去,一定会是他先支撑不住败下阵来。
她惊惧地瞧了幻胧一眼,接着犹如断尾求生的爬虫,抛下他朝着林子深处跑去。
幻胧嘲弄出声:“你瞧瞧,这天生给罗浮人当牛做马的命。”
待到确定那二人看不见她的踪影后,她爬上了林间最高的树,朝他们的方向瞧去。
无它,论刀法剑法身法,她在江湖之中或许籍籍无名,但若论这一双眼睛和弓箭,怕是这江湖中排名第一的来了,也不一定能胜得过她。
然而背着一张大弓过于惹眼,一箭射杀五人难度也更高,于是在即将接近这几人时,她将弓箭放在了树丛间,踩在枝头之上准备用暗器袭击。
张弓拉箭,铜扳指扣住箭弦,她眯起眼,紧盯着雪中二人,身法缭乱,竟是快出道道残影。
呼出的热气熏红了冻得冰凉的鼻尖,箭弦拉满,不得不发,破风之声自耳边响起,接下来的一切便不是她所能控制的了。
相隔太远,箭头破风之声早早传到,雪地之中那二人缠斗,幻胧似有所察,调转脚步,竟叫两人转换位置,让黑衣男人挡在了自己身前。
她的心提了起来,这一箭怕是射穿黑衣男人的身体再击中幻胧也不是不可能,但她并不希望他受到任何伤害。
黑衣男人像是如此做了千百万次一般,箭芒直指后心时,他轻轻侧身,那鹰羽长箭从他身边擦身而过,一箭钉入了幻胧的肩头。
他没有去管幻胧,而是停下了手中剑,茫然回过头来,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这给了幻胧逃走的机会,她折断箭身,扭身便跑。
她也急了,从树上跳下飞也似地追去。
黑衣男人立在原地怔了许久,一遍又一遍地看着她的脸,最后失望地垂下眼睛,开口道:“走吧,我与你一同追她。”
如此,他们便开始了在这茫茫覆雪山脉中的同行。
当然,瞧着身前这高瘦男子,坠入情网是如此一件轻而易举的事。
她久居罗浮,很少出宗门,就连每日吃了什么都得向宗主景元一五一十地汇报,见到如此男儿倒是第一次。
毕竟门内与她天天接触的景元只会瞧着她,只会犹如老父亲一般叮嘱她添衣加餐,彦卿符玄又比她小了不少。
她的个子比这高大男人矮了一截,二人并肩而行时,她时常不得不侧着抬起头来才看得到这人的脸。
男人神情严峻,不苟言笑,话也少,她是爱说爱笑的性子,却在每每开口时看到他紧皱的眉头,把话吞进了喉咙里。
也是在走了一整天路后,二人宿在弃置的牛棚里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这人的名字。
“晚辈素璁,胡郡人士,罗浮宗后生,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抖落身上的积雪后,她抬起头朝黑衣男人抱拳问道。
男人终于是将怀中的剑暂且放在了地上,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单单一个字:“刃。”
她愣了一下,过了半晌才从武林之中那些英雄豪杰的名字里,找到了这个称呼。
她最初知道这个名字并非是从那些江湖轶事听到的,而是在宗主景元的书桌案头。
一封力透纸背的信,字字扭曲却仍能看出背后风骨,落款是一个字“刃”,之后似是被景元用朱笔划去,在旁写了个“应星”。
宗主的私人信件她自然不方便多看,只是瞥到了落款后就匆匆收回了目光。
之后景元便携着彦卿推门而入,他看见她在书桌边,看了一眼桌上的信后又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近来身体如何?”景元问道。
“与以前没有甚么区别。”她答道,匆匆离开。
刃似乎并不在意别人对于自己的眼神,他说完自己的名号便不再去管她了。
她说不清是这人名号之后的轶事,还是这位与宗主似乎有些讳莫如深的关系的事更让她吃惊。
不过即使如此,阻止一个年轻人对这样一个同行者坠入爱河实在是有些困难。
第三日白天时,他们追上了负伤的幻胧,咄咄相逼之下,她不得不弃匣逃走,毕竟药王帮想要的东西,不值得让她付出再多了。
她从雪里捡起了木匣,揣进怀中,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声音干哑,开口问道:“接下来你要去哪儿?”
想必此时已是到了分道扬镳的时候了,她抬头看着刃,叹了口气道:“我要南下去游云山庄,不知前辈接下来有何打算?”
刃颔了颔首,“我与你一同下山。”
天黑下来时,二人到了山脚下,风雪吹得急了,他们见到了前头一座破庙。
沉默半晌后,她听见了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刚才热切地吻着他人的人此时竟然羞涩起来,支支吾吾不知道该不该开口。
“三两一夜,你若想再做些什么我并不会有异议。”刃开口道。
她脑子又开始热了起来,翻身压到了他身上,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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